第 147 章·是个神经病
老塞看着她，她也看着老塞，大眼瞪小眼。
这个不知道在火山下埋了几万年的未知建筑遗迹里走出来一个全息影像组成的人影，已经很让人惊讶非常了。全息影像不稀奇，但稀奇的是全息影像居然能够做到这样的清晰，那无数光点汇集而成的形象真切地好像一个真人，并且让人惊讶的是，她？姑且这么称呼，她甚至还表现地很有知性的样子，瞪大着眼睛，仔细打量着用双手比划的老塞。
英语，无效，翻译器的中文，阿拉伯文，西班牙文，人联最主要的几种语言包他都试过了，但是对方还是听不懂的样子。那就只能使用人类祖传的肢体语言了，从蛮荒到现代都通用——所以他现在非常努力地想要表明自己非常需要帮助，他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已经快要不能呼吸啦，你能否提供一点空气，以及更多的东西，帮帮我这个可怜人？
作为一名博主，老塞的沟通能力还是很强的，大概吧。而这个全息影像的黑皮女人——她紧锁眉头，哦，虽然看起来很像撒哈拉黑人，但她有正常的眉毛，就是脸上的白色妆纹就像太平洋群岛上的原始食人部落似的，很难相信这是一个高等文明。
这个过程进行了好几分钟，他一直在比划，她似乎在理解老塞的意思，但没一下，她又重复了刚才那完全听不懂，如同哼唱的语言，然后继续瞪着他，似乎是个录像的循环。
这让他有些受挫：“是哪里出了毛病，我觉得你看起来就和银白似的，应该很聪明才对，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的意思呢？”
【我没有出毛病，是你出了毛病，你为什么不说话？】
这突然的一句，让他可真的吓得不轻。而这个声音是从他终端里传出来的，刚才就显示访问被绕过，所以是这个女人在和我说话？
“你...”
【我不明白，为什么作为闪耀晨曦之尖塔的公民，却不使用伟大永恒，每日赞美三次的查姆哈克高等学术语，而是自创了这种来于不知名边缘群落，不被收录的低等语言。我不得不花费所剩不多的科研算力从原始数据包里解读重新对比词汇，而当我耐心地等待你发问时，你却改用了更加意义不明的拙劣舞蹈，意图在我的数据盒中增加污染的信息。帝国正处于战争之中，在我正忙于保护避难的人民时，你却给我们的事业拖后腿。】
老塞张了张嘴，他希望把刚才听到的东西再理一遍，这并不容易，因为里面的信息量太过巨大，超过了他的知识上限，他唯一明白的是对方似乎是从自己终端的语言包里学会了英语，所以他最后还是准备回归原点。
你
【你是谁？】都不用老塞开口，这女人主动就问道，【你低劣的储存器就像从（无法佤理解的词汇）的博物馆里找到的，依然采用着数字的加密方式，里面的信息除了混乱以外，没有标志你任何家族与公民凭证。人类联合的字眼我检索到四千年前存在的一个渺小星云政权，早已湮没历史，你为什么要用历史的编排来糊弄奥秘典藏馆的大守知者，编号第七千五十位的战星机仆，也就是我？在经过了十万一千古星年的防护封锁后，你的表现并不比此前的12名来访者更好，依然没有我需要的信息。】
等等，在我之前还有12个？人吗？
“我可以解释，但我也有些问题，我们可以交换意见...”
【你是个发育不全的畸形儿，帝国没有你这种劣等人的位置，你的所有请求我都没有义务满足，离开，和那些野兽一样】
老塞想说话，但这个异常高大的女人似乎已经对老塞没有兴趣了，组成她的光影正在慢慢淡去。这不是一个人，绝对不是，她说自己的机仆，但比起智力和银白差远了，至少自己和银白打交道从来没有过这么不愉快。导致现在他也有些着急了：
“你是想知道外面的情况吗？那都在我脑子里，你读取不到的。听着，我不管你怎么看我，但能和你说话的就我一个，否则你就再等十万年吧！”
见对方还不为所动，老塞加大剂量，人急了脑子就转的很快，这家伙蛮不讲理，那自己也就没必要太客气了。
“你说你是这里的守护者？你这鬼地方埋在死火山里，而这座山随时都可能再度喷发，我是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保护这里不被吞没的，但下次你绝对没那么好命！阿兹特克星的地质运动每天都在加强，科学家说未来几千年烈度会成倍提升，我们在外面找到过类似这里的地方，但全都是不成样子的碎片，估计那里的遗迹全都融进岩浆了。这里估计也快了，到时候，看看你能守护什么！”
这话一出，消散的光影一下凝固了，然后倒流回来——那女人重新出现：“先行者的轰炸翻卷了地壳，摧毁了我们间的联系，他们已经离开了吗？”如果这是个ai，似乎也不像是一个靠谱的ai：“你说的先行者我不太清楚，但既然说是他们把这里弄成这样，那周围几十光年没有见过他们的踪迹，你可以放心了吗？我现在说的是另一件事。”
老塞摸着自己的心，rig服的透明头盔露出脸：“听我说，虽然我是比你，还有你说的，伟大的，赞美三次的查姆哈克帝国人矮了点，上这个楼梯我都觉得费劲，你觉得我畸形那是你的事，但我是个人类，对吧？至少我比你口中的先行者大概更值得你期待在这里看到不是？那你就应该听我说，让我们互相帮助。”
我不清楚这个大的不像话，沉到地下落入火山里面的建筑是不是一个橄榄球场，我只能说如果你不想再继续埋在这里等着过几百年某次地质运动泡岩浆里，我们外面有人，现在可以寻求他们的救援。
“人联有这个力量可以把火山挖开，让这里重见天日，帮助你守护这个...典藏馆？如何？”
这可能还不够，所以老塞想了想：“还有其他地方可能的遗迹，我们也都给你们挖出来，让你们取得联系！”
【我检测了你的血脉，你的基因比我预料中还要原始，但这足以证明你没有撒谎。】
什么时候检测的，难道那些光点穿透身体就行了，这什么技术？
【你们原始而弱小，但帝国需要每个人类统一步伐，对抗大敌，逻辑接受，正在载入初始控制协议，获取...警告，数据错误，侦测到逻辑回路损毁，人格分离幅度超过安全值...】
黑皮肤女子停顿了一下，光影也随之闪烁。她的表情时而疑惑，时而痛苦，时而愤怒，或者各种表情全都集合在一起。老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见多种不同的声音在自己耳边传出，然后，地面轰隆一声——
此前还觉得光滑如镜面的地板，在一阵晃动之下，从中抽离出一根根发光悬浮的柱子！或者说模块，它们一层层上升，以悬浮的方式在老塞身边搭建成了一个阵列：它们散发出光线，这些光和一般光源不一样，它们似乎是有实质的，证明这一点是老塞想要伸手出去离开，结果按在了这光幕上，光线极具硬度一下就把他弹了回来，似乎伸手晚了就会被夹碎！
然后，嗡地一声，关住自己的这个阵列中心传来一阵波动，刹那一道束流照下，老塞不受控制地漂浮了起来——重力被倒转并且静置，地下飞来两个盘旋的小球，它们围绕自己旋转，一面转动一面从里面照射出一道奇异的光线。
不可思议，自己身上的rig服，正在被剥离...不，是在粉碎，好像瓦解一样！不仅是外层装甲，还有内部的防护衣也被粉碎，然后是自己的腿毛，可能还包括皮肤上的尘垢在这道能量的作用下被抹去，都被粉碎成看不见的原子。
“喂，你干嘛！”
【离散者，我是典藏馆看护智能，艾泽尔·图姆，我已接到你的救助请求，收容程序依然有效，你的生命将会得到保全，典藏馆404号厅尚有避难空间，正为你移送】
就这么短暂的一瞬，这个女人就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平静，谦和，并且不容置疑。
【请勿抗拒保护收容过程，有害病原体净除中，生命维持皮肤正在为你植入，如果抗拒可能会受伤】
话音刚落，老塞奋力地挣扎一下撞上了外层的光壁，劈啪一声，一缕鲜血从手掌的创口处喷洒出来。他发出痛苦的叫声，但那圆球立刻照射出又一道光，正中伤口的地方让它快速凝结了，复原了——这技术简直匪夷所思，就像球体的光束把他清理了个赤条条后，照射过来的光束色彩一变，被照射的地方竟然又蒙上了一层材质不明的黑色贴身衣物。
“收容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约好...”
【帝国命令我保证人民的安全，我会全力以赴】
老塞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悬浮的构造物围着他转了几十圈后再度变形，正面的壁垒此刻也如悬浮积木般解体，打开了一个深邃的入口，被控制地严严实实的老塞漂浮着送了进去，直到最后他都在呼喊。
但保护者艾泽尔·图姆完全无视了他的呼叫，她注意到了洒落地面的几点血迹，目光移向这处地下裂隙的左侧，崖壁上的位置。
老塞只是个普通人，看不到那么高的地方，所以他没有发现在火山空洞距离地面十余米的地方，那里有一道坑洞的裂隙。自从血迹洒落，从那个洞穴里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危险野生生物，未记录】
光影消散，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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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知道在火山下埋了几万年的未知建筑遗迹里走出来一个全息影像组成的人影，已经很让人惊讶非常了。全息影像不稀奇，但稀奇的是全息影像居然能够做到这样的清晰，那无数光点汇集而成的形象真切地好像一个真人，并且让人惊讶的是，她？姑且这么称呼，她甚至还表现地很有知性的样子，瞪大着眼睛，仔细打量着用双手比划的老塞。
英语，无效，翻译器的中文，阿拉伯文，西班牙文，人联最主要的几种语言包他都试过了，但是对方还是听不懂的样子。那就只能使用人类祖传的肢体语言了，从蛮荒到现代都通用——所以他现在非常努力地想要表明自己非常需要帮助，他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已经快要不能呼吸啦，你能否提供一点空气，以及更多的东西，帮帮我这个可怜人？
作为一名博主，老塞的沟通能力还是很强的，大概吧。而这个全息影像的黑皮女人——她紧锁眉头，哦，虽然看起来很像撒哈拉黑人，但她有正常的眉毛，就是脸上的白色妆纹就像太平洋群岛上的原始食人部落似的，很难相信这是一个高等文明。
这个过程进行了好几分钟，他一直在比划，她似乎在理解老塞的意思，但没一下，她又重复了刚才那完全听不懂，如同哼唱的语言，然后继续瞪着他，似乎是个录像的循环。
这让他有些受挫：“是哪里出了毛病，我觉得你看起来就和银白似的，应该很聪明才对，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的意思呢？”
【我没有出毛病，是你出了毛病，你为什么不说话？】
这突然的一句，让他可真的吓得不轻。而这个声音是从他终端里传出来的，刚才就显示访问被绕过，所以是这个女人在和我说话？
“你...”
【我不明白，为什么作为闪耀晨曦之尖塔的公民，却不使用伟大永恒，每日赞美三次的查姆哈克高等学术语，而是自创了这种来于不知名边缘群落，不被收录的低等语言。我不得不花费所剩不多的科研算力从原始数据包里解读重新对比词汇，而当我耐心地等待你发问时，你却改用了更加意义不明的拙劣舞蹈，意图在我的数据盒中增加污染的信息。帝国正处于战争之中，在我正忙于保护避难的人民时，你却给我们的事业拖后腿。】
老塞张了张嘴，他希望把刚才听到的东西再理一遍，这并不容易，因为里面的信息量太过巨大，超过了他的知识上限，他唯一明白的是对方似乎是从自己终端的语言包里学会了英语，所以他最后还是准备回归原点。
你
【你是谁？】都不用老塞开口，这女人主动就问道，【你低劣的储存器就像从（无法佤理解的词汇）的博物馆里找到的，依然采用着数字的加密方式，里面的信息除了混乱以外，没有标志你任何家族与公民凭证。人类联合的字眼我检索到四千年前存在的一个渺小星云政权，早已湮没历史，你为什么要用历史的编排来糊弄奥秘典藏馆的大守知者，编号第七千五十位的战星机仆，也就是我？在经过了十万一千古星年的防护封锁后，你的表现并不比此前的12名来访者更好，依然没有我需要的信息。】
等等，在我之前还有12个？人吗？
“我可以解释，但我也有些问题，我们可以交换意见...”
【你是个发育不全的畸形儿，帝国没有你这种劣等人的位置，你的所有请求我都没有义务满足，离开，和那些野兽一样】
老塞想说话，但这个异常高大的女人似乎已经对老塞没有兴趣了，组成她的光影正在慢慢淡去。这不是一个人，绝对不是，她说自己的机仆，但比起智力和银白差远了，至少自己和银白打交道从来没有过这么不愉快。导致现在他也有些着急了：
“你是想知道外面的情况吗？那都在我脑子里，你读取不到的。听着，我不管你怎么看我，但能和你说话的就我一个，否则你就再等十万年吧！”
见对方还不为所动，老塞加大剂量，人急了脑子就转的很快，这家伙蛮不讲理，那自己也就没必要太客气了。
“你说你是这里的守护者？你这鬼地方埋在死火山里，而这座山随时都可能再度喷发，我是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保护这里不被吞没的，但下次你绝对没那么好命！阿兹特克星的地质运动每天都在加强，科学家说未来几千年烈度会成倍提升，我们在外面找到过类似这里的地方，但全都是不成样子的碎片，估计那里的遗迹全都融进岩浆了。这里估计也快了，到时候，看看你能守护什么！”
这话一出，消散的光影一下凝固了，然后倒流回来——那女人重新出现：“先行者的轰炸翻卷了地壳，摧毁了我们间的联系，他们已经离开了吗？”如果这是个ai，似乎也不像是一个靠谱的ai：“你说的先行者我不太清楚，但既然说是他们把这里弄成这样，那周围几十光年没有见过他们的踪迹，你可以放心了吗？我现在说的是另一件事。”
老塞摸着自己的心，rig服的透明头盔露出脸：“听我说，虽然我是比你，还有你说的，伟大的，赞美三次的查姆哈克帝国人矮了点，上这个楼梯我都觉得费劲，你觉得我畸形那是你的事，但我是个人类，对吧？至少我比你口中的先行者大概更值得你期待在这里看到不是？那你就应该听我说，让我们互相帮助。”
我不清楚这个大的不像话，沉到地下落入火山里面的建筑是不是一个橄榄球场，我只能说如果你不想再继续埋在这里等着过几百年某次地质运动泡岩浆里，我们外面有人，现在可以寻求他们的救援。
“人联有这个力量可以把火山挖开，让这里重见天日，帮助你守护这个...典藏馆？如何？”
这可能还不够，所以老塞想了想：“还有其他地方可能的遗迹，我们也都给你们挖出来，让你们取得联系！”
【我检测了你的血脉，你的基因比我预料中还要原始，但这足以证明你没有撒谎。】
什么时候检测的，难道那些光点穿透身体就行了，这什么技术？
【你们原始而弱小，但帝国需要每个人类统一步伐，对抗大敌，逻辑接受，正在载入初始控制协议，获取...警告，数据错误，侦测到逻辑回路损毁，人格分离幅度超过安全值...】
黑皮肤女子停顿了一下，光影也随之闪烁。她的表情时而疑惑，时而痛苦，时而愤怒，或者各种表情全都集合在一起。老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见多种不同的声音在自己耳边传出，然后，地面轰隆一声——
此前还觉得光滑如镜面的地板，在一阵晃动之下，从中抽离出一根根发光悬浮的柱子！或者说模块，它们一层层上升，以悬浮的方式在老塞身边搭建成了一个阵列：它们散发出光线，这些光和一般光源不一样，它们似乎是有实质的，证明这一点是老塞想要伸手出去离开，结果按在了这光幕上，光线极具硬度一下就把他弹了回来，似乎伸手晚了就会被夹碎！
然后，嗡地一声，关住自己的这个阵列中心传来一阵波动，刹那一道束流照下，老塞不受控制地漂浮了起来——重力被倒转并且静置，地下飞来两个盘旋的小球，它们围绕自己旋转，一面转动一面从里面照射出一道奇异的光线。
不可思议，自己身上的rig服，正在被剥离...不，是在粉碎，好像瓦解一样！不仅是外层装甲，还有内部的防护衣也被粉碎，然后是自己的腿毛，可能还包括皮肤上的尘垢在这道能量的作用下被抹去，都被粉碎成看不见的原子。
“喂，你干嘛！”
【离散者，我是典藏馆看护智能，艾泽尔·图姆，我已接到你的救助请求，收容程序依然有效，你的生命将会得到保全，典藏馆404号厅尚有避难空间，正为你移送】
就这么短暂的一瞬，这个女人就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平静，谦和，并且不容置疑。
【请勿抗拒保护收容过程，有害病原体净除中，生命维持皮肤正在为你植入，如果抗拒可能会受伤】
话音刚落，老塞奋力地挣扎一下撞上了外层的光壁，劈啪一声，一缕鲜血从手掌的创口处喷洒出来。他发出痛苦的叫声，但那圆球立刻照射出又一道光，正中伤口的地方让它快速凝结了，复原了——这技术简直匪夷所思，就像球体的光束把他清理了个赤条条后，照射过来的光束色彩一变，被照射的地方竟然又蒙上了一层材质不明的黑色贴身衣物。
“收容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约好...”
【帝国命令我保证人民的安全，我会全力以赴】
老塞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悬浮的构造物围着他转了几十圈后再度变形，正面的壁垒此刻也如悬浮积木般解体，打开了一个深邃的入口，被控制地严严实实的老塞漂浮着送了进去，直到最后他都在呼喊。
但保护者艾泽尔·图姆完全无视了他的呼叫，她注意到了洒落地面的几点血迹，目光移向这处地下裂隙的左侧，崖壁上的位置。
老塞只是个普通人，看不到那么高的地方，所以他没有发现在火山空洞距离地面十余米的地方，那里有一道坑洞的裂隙。自从血迹洒落，从那个洞穴里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危险野生生物，未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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